“春倦夏困,快随我去秋棠居!”
“娘子还没解禁足呢,可不能出去走动。”夏困拉住她。
谷纾焦急地解释:“管不了那么多了,今早那件衣服,上面有一股很浓的玉桂香,此茶致小产,此香必定也会,我们现在赶紧去秋棠居,说不定还出事。”
夏困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即跟上。
只是她刚打开门,就看见孙培安正欲扣门的手。
见他,又没好事,谷纾心中早已猜到几分,可她不敢确定,仍然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可现实并未如她所愿。
孙培安担忧说道:“昭容娘子,季娘子......小产了。”
谷纾顿觉两眼一黑,险些没站稳,好在春倦和夏困及时将她扶住。
“昭容娘子莫忧心,陛下说,他信娘子,可此事,到底要娘子前去给个交代。”孙沛安道。
谷纾到秋棠居时,里面传来季筎的哭声。
她想了想,让春倦和夏困待在外面等她。
里面必然有一个大坑,在等着她跳,她不想连累两人。
屋内,季筎披头散发,躺在塌上,面色惨白。
见到谷纾时,恨不能冲上前杀了她,可刚经小产,她身子亏空的厉害,只能用手锤着榻沿,一副疯魔状。
“谷纾!我一直将你视为好友,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陆妱含制止住她:“你莫着急,太医说你要静养,且先听听谷昭容怎么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那件冬衣就是从她的院子里出来的,太医查验上面有大量玉桂香,可致孕期小产,可怜我那可怜的孩子,就那样没了!”季筎吼道。
“这件冬衣今早确实送在我那。”谷纾冷静回道。
季筎更加气愤,觉得她这是承认了:“你瞧,承认了,谷纾,你好狠毒的心,昔日你抢我恩宠我不说,今日你竟然害我的孩子!陛下,陛下您得为妾做主啊!”
姬良坐在旁边,揉了揉太阳穴:“谷昭容,朕听你解释。”
所有的目光都齐聚于她,皇后陆妱含一脸担忧,沈萋自那次事情之后,看她的眼神总是怯生生的,何锦雁偷偷给她打气,赵宁儿还是一副高傲的样子,不过今日她没有嘴毒,玩味地看着这一出好戏。
还有向贵妃,她还是很冷漠,看不出情绪。
而殿内其他的妃嫔,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越到此时,谷纾反而越镇定,对于这种局,解释从来都是最没用的东西,她直奔要点。
“入了我的院子就是我干的?那尚服局经手此衣者百人,是否这百人都要关入诏狱?”
“你还狡辩,尚服局的人刚刚都说了,这件衣服在司里并无此味道,偏从你院里出来就有了!”季筎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难道尚服局的人送衣之前还要件件闻过?。”
“你!”
“并非所有事都如眼睛所见,傀儡师尚能凭一线操纵傀儡,你又如何确定此事不是背后有人操控?”谷纾镇定自若地说。
“昭容娘子一张巧嘴,妹妹实在喜欢。”赵宁儿笑道。
何锦雁站出来:“妾信昭容娘子,此事绝非她所为,听说今日有个给美人娘子送冬衣的女史,陛下不如叫她来问问。”
一侧时桂侍御也附和:“正好再搜搜昭容姐姐的院子,若是什么也没有,咱们这心也好放下来。”
“可不是嘛,宫里一向太平,可每每到了昭容娘子都要掀起一番风浪。”那边杨柳知做出一副受惊的样子。
“之前不过是昭容娘子无心之失。”何锦雁想要为她辩白。
姬良听他们吵得烦:“孙培安,去尚服局请今日送衣的女史过来。”
孙培安应是,很快离开。
“陛下,派人去搜她的院子,为我们的孩子报仇啊陛下!”季筎哭诉道。
姬良为难地看了一眼她:“季美人,她好歹是正二品昭容,院子可是能随意搜的?”
“陛下!”
“季美人,朕会为你做主,但你也不可得寸进尺。”姬良眸色泛起寒光。
谷纾昂首:“若能让季娘子安心,妾愿让人搜宫。”
“谷纾!”姬良有些气愤地看着她。
可她丝毫没有畏惧,就这样直直地看回去,目光清明。
搜宫,这是最容易被陷害的地方,谷纾不是不知道。
可她偏要往里面跳,她偏要入局,且看这局到底是怎么设的,然后——逐个击破。
“好、好个清正的谷昭容,”姬良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俞不言,派人去搜梨怀院,务必仔细,不得有一丝差错。”
那刀疤侍卫应是,很快带人去了梨怀院。
他刚走,只见孙培安小跑进来,惊慌道:“陛下,今日送衣女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