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垂野接过,将自己的那只小影人给了谷纾:“小纾,上元节礼物。”
谷纾笑着接过,又问:“为什么不给我我自己的小影人?”
“你的放我这里,我的那你那里,这样以后你见到小影人就等于见到我了。”
谷纾点头:“可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小影人吗?”
毕竟云垂野将他们幼年到成年的不同时期都做了不同的小影人。
“只留一个才显得珍贵。”
“好吧。”
云垂野目光坚定,再次看向谷纾:“小纾,等我来娶你。”
“好。”
太行街上,夏困提着刚买的花灯,看着焰火,不禁笑道:“春倦姐姐,咱们要有姑爷喽!”
随着沪京城内最后一抹焰火绽放,香满楼突然间再次陷入了黑暗,谷纾以为是云垂野又要弄什么惊喜:“这次又是什么,又把香满楼的灯灭了?”
“这不是我做的。”
“啊?”
“不好!”云垂野脸色骤变。
莫说是江仙楼,就连接外面的灯会也在一瞬间灭了不少。
原本灯火通明的沪京城此刻被黑夜笼罩,香满楼内传来刀光剑影之声。
云垂野将谷纾护在怀里:“瞧这些人的架势不是冲着我们来了,你别出声,我们趁乱逃出去。”
谷纾点头,两人顺着墙角,好不容易走到香满楼门口,以为劫后余生,只见几个身材魁梧手里拿着长刀的黑衣男子不由分说地向两人劈来。
谷纾欲哭无泪:“不是说不冲着我们两来吗。”怎么每次暗杀名单里都有她!
云垂野早有准备,拿起方才在地上捡的武器就和这几人边打边跑,还不忘死死地把谷纾护在身后。
可这黑衣人反而越杀越多,很快两人便被一群人围住。
云垂野的状况属实不算好,他的身上已经数不清被这些人砍了几刀,原本鲜艳的红衣此刻被血染得颜色更深,嘴唇也因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
他知道自己可能坚持不了多久,小声嘱咐谷纾:“今天小爷不能送你回家了,待会儿我会在西南方向杀开一条路,你别回头,只往前跑。”
谷纾满是担心,可她别无选择,跑出去还有一线生机,跑不出去,他们都会死在这里,她声音颤抖:“好。”
云垂野噙着笑,目光狠戾,还不忘和谷纾臭屁:“看好了,小爷给你表演真正的一剑飞花。”
说罢,云垂野如同不要命似的向人群冲去。
剑势急如雨,只管进攻,不做丝毫防御,刀刀致命,就连那些杀手都有些被这人的疯劲吓到,霎时间混乱做一团。
谷纾的眼眶瞬间被浸湿,她找到机会,飞快地向前冲,拿着防身的匕首四处乱划,身后传来云垂野的吼叫:“小纾,别回头!”
听见此声,她泪如泉涌。
她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幸运是不管何时,永远都有人把她放在第一顺位。
不幸的是,每次暗杀名单里都有她。
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她暗暗发誓,这次劫后逃生,一定要去庙里拜拜,去去晦气。
她的脑子中飞速运转着,脚下突然发软,胸前传来剧痛,一柄长刀从背后刺入了她的胸口。
她的眼前变得模糊,手里还紧紧抱云垂野和她的小影人,小声嘀咕着:“下辈子我再好好做人,不......”
不能让我再这样死了。
随着谷纾的倒下,一击飞刀也正中后面那黑衣人的眉心,扔飞刀的男子立即上前将谷纾打横抱上马车。
“掉头,去尤家药铺。”
阿柴埋怨的很,再也忍不住:“公子!你又救她!”
姬容蹙眉:“她不能死。”
“可我们的人刚刚已经通知了云、谷两家,马上他们的人就会赶来,公子何必趟这浑水!您今日动内功身子早已亏空,还带着这个拖油瓶!”
“无碍。”
阿柴简直受不了他这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样子:“您刚刚才咳了血还无碍!”
姬容不语,只听见阿柴还在喋喋不休:“且公子救了她,被陛下知道了,公子如何解释!本来这陛下就和有被害妄想症似的,您这和谷家再牵扯,八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这可是沪京!那个疯子脚下!
“不会牵扯。”
到了药铺,姬容第一时间为谷纾清理了伤口,这次不同上次,谷纾背后刺的很深,好在她的心长得稍偏,这才捡回来一条命,否则就是华佗也无力回天。
他看了一眼从谷纾怀里抽出来的小影人,很快就移开视线,将一切安排完毕,没在多留,径直回了宫。
平日这个时辰,宫门早已落锁,不过今日陛下在上林宫宴请大臣,姬容回去的时候,宫宴都还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