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阳长公主亦是看向庄梅姝,目光审视。
庄梅姝已然是悔不当初,早便知晓乔思是个口无遮拦的,这样的事竟然如此嚷嚷出来,便不觉得丢了宋晚的脸吗?
但长阳长公主看着她,她自然不敢无视,只能耐着性子说道:“乔妹妹说笑了,既然你们贺家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将晚儿嫁出去,不若便下个月成婚吧。”
坐在下首的宋妙筠闻言,不自禁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迎着庄梅姝轻视的目光,乔思笑起来:“庄姐姐今日怎么尽说些笑话?我们皎皎有圣上亲赐的免死金牌,谁娶了她不是娶了一道护身符?也不知你们谢府有没有这等好福气能娶到我们皎皎,毕竟庄姐姐这个当娘的,还得问问你们世子爷的心意不是?”
“你!”庄梅姝被她挤兑的脸上挂不住,险些便要失了端庄。
唐曼珠连忙笑着打岔:“今日的主场可是长公主同云二公子,怎么两位争抢起我们宋家的女儿来了?可不好如此喧宾夺主。”
乔思这才看向她,轻笑一声:“倒是没注意到你也在。”
“乔姐姐心思都在长公主身上,看不见我也是正常。”唐曼珠笑眯眯的说道。
本是一句带刺的话,乔思却坦坦荡荡的应下了。
她此行的目的本来就是叫庄梅姝下不来台,现在不过是开胃菜,待会儿有她好受的!
长阳长公主感受到乔思不同以往,像是一只炸毛的狸奴,逮谁都想捣一爪子。
“好了,一院子的花无人观赏也是遗憾,大家不妨先去赏赏花,待人到齐了,咱们再说说话。”
众人便起身告辞。
“贺夫人留下,本宫有话同你说。”
其他人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探究的看向乔思,并不逗留,结伴出去了。
乔思对宋晚贺锦几个孩子道:“你们自出去玩罢。”
几人也不担心,行了礼便退下了。
待人都走了,长阳才问乔思:“你今日火气怎么这么大?”
乔思看了宫嬷嬷一眼,见她同自己摇头,便哼哼两声:“看见谢庄氏那装模作样的做派就烦!我们皎皎今年都十八了,她还拖着不成婚,这不是叫人家戳我们皎皎的脊梁骨吗?”
她左右瞧了瞧,这才往长阳那边凑了凑,小声道:“我可听说了,那谢庄氏偷偷在给谢奕相看呢!这次因着行之之事将我们皎皎的身世又扒出来,指不定其中就有她谢庄氏的手笔!”
闻言,长阳也冷下脸来。
“若是如此,那谢奕也不当良配,皎皎即便是嫁过去,也不是好事。”
“我也知晓,”乔思眼睛亮了许多,悄声道,“我已经同我们老爷商量过了,若是那谢家真有二心,我们便做主替皎皎退婚,大不了我们皎皎不成婚了,我们养她一辈子!”
“谢庄氏或许会因此番皎皎身世一事借题发挥,我们老爷已经在暗中调查了,一旦掌握证据,我们立马退婚!”
长阳亦是痛心宋晚所托非人,暗暗懊悔:“都怪行之这混不吝的,做事鲁莽,才叫皎皎受这样的委屈!”
此时,“鲁莽”的云珩正在大殿上被言官批判。
只因他起的太早,困意压倒了理智,在早朝之上打起了瞌睡。
“圣上,云珩一无功名,二无经验,做工部尚书太过草率了!”
云珩一听,立刻拱手道:“启禀圣上,臣以为郝大人所言极是,还请圣上准许微臣告老还乡!”
等着他大闹的一众官员闻言皆是一噎,更难听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云峥亦是赞同:“圣上,行之还年幼,当不得如此大的担子,还请收回成命吧!”
“爱卿此言差矣,朕深以为云爱卿可堪大任。”景元帝一本正经的说瞎话,“先祖开朝,亦是没有功名,没做过皇帝,传至朕也有五代,大魏朝亦是蒸蒸日上。再说这年纪小哪里是问题,多做两年官,年纪便上来了。”
御史台众人闻言,差点背过气去,纷纷站出来叫景元帝收回成命。
景元帝不堪其扰,道:“你们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觉得云爱卿没有功名,又没有经验,当不得工部尚书。那叫他去做大理寺卿好了,查案他有经验,功名嘛……明年春闱,叫他补上便是!”
云珩一听,两眼一抹黑,拱手就要劝。
却见景元帝一摆手,丢下一句“就这么定了”便匆匆走了,只留鸿福公公唱了一句“退朝”,叫大家走了。
云珩生无可恋的上了千寻的马车,一路回到长公主府时,依旧郁郁寡欢。
走到半路,千寻一拍脑门:“坏了,长公主吩咐属下顺路去宝祥斋取个头面,属下忘了,您顺着假山过去便可到了,属下速去速回。”
云珩胡乱答应着,待进了假山,险些同一人撞上。
看清来人,他惊讶,刚想说话,便被对方捂住了嘴巴,很快,便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娇滴滴的声音。
“奕哥哥,你当真要娶宋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