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珩快快活活的就走了,沈觅双担忧道:“行之这样,真的没事吗?”
“千寻的功夫不弱,京都城能近身者寥寥,能护住行之。”
云珏耐心解释一句,见她犹自担忧的看着门外,薄唇微抿,突然凑过去在她雪腮便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沈觅双哪里想到他如此孟浪,书房的门还开着便敢如此,当即红透了一张脸,扭头控诉的盯着他。
云珏兀自撒娇:“方才没有亲够,现在……”
“吃鱼吧你!”
沈觅双取了筷子,随便夹了一筷子鱼肉便塞进他的嘴巴里,免得他又说出来什么羞得人抬不起头来的话!
云珏知她面皮薄,便也不再逗她,细细咀嚼嘴里的食物,深觉确实不错,叫她也吃。
此时,云珩还不知自己打断了兄长的什么好事,已经到了贺家门口。
案子又进展了一大截,他已经知晓了凶手是谁,只待验证最后一点,便可结案。
此事,怕是要求救贺老狐狸了。
他坑自己多次,自己还一次,还送道美食,不为过吧?
云珩觉得自己甚是知礼,心里愈发的坦荡起来。
一路直奔客厅,便见贺家正在用午膳,他丝毫不客气的上前:“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你怕不是小馋猫鼻子尖,闻着味儿来的吧?”乔思招呼丫鬟摆副碗筷,打趣道。
云珩一屁股坐在贺钦身边,笑嘻嘻的回道:“哪有,我是得了一道好菜,特来孝敬您和叔父呢。”
“孝敬我?”贺九台很是有自知之明,他摆摆手,“我不要,我不吃,你拿走!”
云珩丝毫不理会他如此坚决的抗拒,叫千寻打开食盒。
贺钧鼻尖一动,惊呼一声:“酒炊淮白鱼!”
“你鼻子倒是灵,吃过?”云珩问道。
“用酒糟做的菜,又称作好菜叫你巴巴送来的,唯有这道酒炊淮白鱼。”贺钧得意道,“这么大的酒糟味儿,我鼻子坏了才闻不出来!”
小丫鬟将这道菜摆在桌子上,便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贺九台捋捋胡子,狐疑的看向云珩:“这菜……臭了?”
不然这臭小子怎么可能给他送来?
大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云珩这才注意到宋晚就坐在自己对面,想到上次他对这位菩萨一般的姐姐做下那等事,他就很是不好意思。
他羞得耳朵都红了,低声道:“叔父,你怎么如此想我!我可是只得了三条!”
贺九台并不领情,反而愈发高深的看向他:“那你必是有求于我。”
这下,云珩不说话了。
这老狐狸,比他亲爹还知晓他。
贺九台正想说叫他拿走,云珩眼疾手快的赶在他前面夹了一筷子送到乔思碗里,又夹了一筷子送到宋晚碗里,笑眯眯的说道:“姨母和皎皎姐姐快尝尝好不好吃。”
这下,可算是捏到了贺九台的七寸。
谁不知晓他的软肋是乔思和外甥女宋晚?
乔思失笑,对贺九台道:“孩子眼巴巴送来的,你这样多伤孩子的心。”
云珩立刻捧着心口,做出一副伤心的表情来。
贺九台才不理会他装相,招呼大家用膳。
淮白鱼不大,桌上一人分了一块,也算是将鱼吃完。
大家都对这道菜赞不绝口。
宋晚虽然是第二次吃,但是作为丞相府嫡长女宋晚,她却是从未用过这道菜,是以也装出是第一次吃的样子,夸赞了一番。
见她喜欢,云珩这才长舒一口气。
也算是他上次无理的一点小小的补偿吧,以后有机会,他定好好的帮她一次,也好赎罪。
贺家是武将世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又有云珩这个客人在,大家七嘴八舌的问了些案子的事,云珩也乐得同他们讲,是以一顿饭吃的和乐融融,宾主尽欢。
酒足饭饱,贺九台也不同他打哈哈了,直截了当的问:“说罢,你想让我做什么?”
云珩龇牙一笑:“不知叔父可干过撅人祖坟的事?”
“臭小子,你想干什么!”贺九台气的胡子都歪了,瞪着眼睛就要骂人。
云珩赶忙道:“实在是事关案情,此事须得偷偷的干。叔父向来做事不着调,由您去撅人祖坟,很是合宜。”
“我看你是欠抽!”贺九台撸起袖子要揍他,被乔思按住了。
乔思不解的看向云珩:“好端端的为何要去撅坟?要撅谁家的坟?”
“曹全。”云珩笑眯眯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