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建明没想到自己最为最大的股东,平时拥有公司最大的话语权,现在也有被其他股东讨伐的一天。
遇到这样的事,他们正在谈的合作伙伴一改往日的态度开始准备隔岸观火,已经谈好签约的项目也被对方追着要说法,一想对方在电话里的语气,他心里便生出一股怨恨。
这些事都由姜己月做出来的,当初把她生下来的时候,怎么没把她掐死。从她坚持要和裴家退婚开始,这一切肯定都是她别有用心的计划。
在着之前,裴氏的投资就是维持公司运转最主要的资金,现在撤资意味着资金链直接断了,在这个关键时期,他是代表公司来和裴氏谈合作的。
他再次来找裴颂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裴颂一见他憔悴的样子,想来便是这几天都没能睡一个觉。
裴颂:“姜叔叔?那些事情我也听说了,不知道您有没有看网上的评论?您现在因该挺忙的,怎么还有时间到我这来?”
姜父露出勉强的笑,他倒没觉得对面是在嘲笑自己,“小裴,你别打趣我了,网上那都是些不知真相且愚昧跟风的人,我这次肯定是被人搞了,你可要帮帮叔叔。”
裴颂给他倒满一杯茶,绅士地抬手,“姜叔叔,请喝茶。”
姜父双手接过,脸上的皱纹表面这个人已经老了,他曾经也是眼光独具,嗅觉明锐的商人啊,功成名就多年,很久没有求过人了。
“小裴啊,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
想当初你也不过是个孩子,刚接手裴氏的时候多艰难啊,要不是我帮着你,给你拉人脉拉投资的,就你们现在这层楼办公室里的那些老狐狸怎么可能认同你,没想到这一晃都过去这么久了。”
裴颂:“是,姜叔叔这份人情我一直记着呢。”
姜父:“哎,都过去了,现在看到你把事业做的如此优秀,我也很欣慰,不像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真该送他到你这来学一学。
哦,对了,我来之前怎么听说你要撤资啊,我想以我们的关系,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吧。”
裴颂静静地听完,做出恍然大悟状,“居然还有这种事,姜叔叔别慌,我现在打个电话问问。”
姜父一听,就知道这事还有回转的余地,顿时松了口气,他原以为对方会因为最近的事心生芥蒂,幸好裴颂是个懂得感恩的,因此他脸上的笑也真切了些。
“喂,和姜家的合作怎么回事……行,那你们来趟我办公司,他现在就在这。”
裴颂挂掉电话,脸色平静,“姜叔叔稍等,我已经让人过来了,有什么问题我们当面问。”
姜父心里甚至不再忐忑,在他看来这次来裴氏的真是一件有效率的事。
他悠闲地同裴颂开始闲聊。没多久办公室的门开了。姜回头望去,笑容僵硬在脸上。
裴贺带着姜己月进门。
裴颂:“姜叔叔怎么了?”
姜父很快控制好表情,现在裴家两兄弟都在场。
裴贺嘴角微微勾起,笑意凝结在眼底,和他以往在外人面前装乖不同,这次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刺,他拉着姜己月坐下。
裴贺:“听说您对我们撤资有异议?姜叔叔,你不会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吧?”
姜父表情扭曲,今天的局面必然是眼前这两人造成的,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大女儿是什么时候勾搭上裴颂弟弟的。
听到这样的话,姜父的气得脸都抽动了一下,“我姜家被小人陷害,让公司因我个人信誉受损,我实在万分愧疚。但网上那些都是谣言。这……小裴你因该知道吧,我对己月虽然偶有疏忽,但我不曾亏待过她啊,更别说虐待,这简直就是诬蔑。”
不出意料,姜父无耻至极。裴贺向前倾,手臂撑到桌面上,挡住了对方看向姜己月那充满恶意的视线。
对此裴颂只是笑笑并不回应他的话。
“偶有疏忽……”姜己月嘴里念着这几个字,淡漠空洞的眼睛如同一个黑色的漩涡。
“你说得不会是弃养我十八年,我成年之后又用我弟弟的学费和爸爸的医疗费当作交易把我带回姜家,然后一面当着外人给我生活费,转头又让姜温从我这里抢回去。
“以及让我睡保姆房,不允许我上桌吃饭这些事情吧?还有姜夫人,她做的那些事情,也是你默许的,不是吗?”
她平静地陈述完过去原主受到的不公,最后她提高声音抛出了最后一句疑问,“没能让我溺死在水池里,你很后悔吧?”
不知道是因为被拆穿的羞愧还是愤怒,姜父的脸涨红。
“你胡说!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姜父激动地站起,脸上的表情狰狞,和往日他维持的稳重膜样比起来,倒有些像是姜夫人撒泼的样子。
从这个女儿出生的第一天,他就告诉过妻子,自己不喜欢她。这个孩子在孕中闹腾得很,搞得妻子又吐又难受。
他听人说这样的反应大概率是个调皮的男孩,于是他找来了补品派医生整日守在妻子身边,直到孩子出生。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自己对于孩子性别的期待,最后这个女孩被妻子送给了乡下的亲戚。
早知道这个孩子长大后要这么害他,当初就不因该让她出生。
他看着那个被裴贺护在身后的人。
是她……是她……她怎么能够起诉自己的父亲。
姜父迈开步伐向她走进,“己月,你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你怎么能如此恶意地揣测我呢?”
这些天他因为她受了前所未有的谩骂,他的儿子甚至还在看守所里等着他拿钱去保释,“己月,爸爸带你去看医生吧,一定是头上的伤没治好,或许造成了被害妄想症……”
姜己月耳边吧的脚步声停了下来,裴贺拦住了姜父靠近的动作。
“姜叔叔,别装了。求人办事是您这样的态度吗?
“您的小儿子还在里面吧,听说看守所里可不好受了,您不想快点把儿子接出来吗?”
姜父移开看向姜己月的视线,涨红的眼球有些外凸,“你这话什么意思?”
裴贺:“我的意思是,
求人当然得跪着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