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贺脸色一僵,他漫不经心地掏过沙发上刚刚被她放下的抱枕,捏在手里,若无其事地说:“啊~你说那个你昨晚放在床边的丑东西?”
她怒吼:“什么丑东西,那是我的猫猫钥匙扣!”
裴贺不开心,将手里的枕头捏扁搓圆狠狠揉拧,“我丢了。”
姜己月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她站起来,拿过手边的抱枕就想往面前扔去,嗯?我抱枕呢,刚刚不是放在这了吗?
她没找到抱枕,站起来后又因为看不见不敢乱动,显得有些无措,“你还我,那是茜茜送给我的,你明明知道。”
裴贺见她摇摇欲坠样子,忙扔掉手里的东西,伸手去扶,“我不是也送了你一个吗,你喜欢那个不行吗?”
“裴颂,这不一样。再说了有像你这样送人礼物的吗?我知道你没有仍,快还我。”
他没说话,就这么和她僵着。
姜己月原本并不在意,她知道未婚夫对她还算不坏,或许是看不上茜茜送她的这个钥匙扣,毕竟这个东西便宜。
可是未婚夫这个样子摆明了是不想还她,姜己月拧了下眉。
裴贺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她一副非要不可的样子,就感到不耐烦,为什么不喜欢他送的那个呢?
“姜小姐,可是我真的随手丢了,就今天早上。”他天真的说道,仿佛就像在说丢了一张用过的餐巾纸一样,就这样一件小事,姜己月为什么要怎么在乎。
她难以置信地:“裴颂!”
好烦,能不能不要提这个名字。他耐心耗尽,也不扶她了,一脚将地上的抱枕踹飞,然后继续假笑着装无辜,“你叫我名字,干嘛呀?”
姜己月深呼吸一口气,又来了,他每次用这种腔调说话的时候,都显得很难以沟通。她一开始真信了未婚夫这种幼稚的讲话方式,后来知道他没这么简单后,才后知后觉发现用这种语气讲话的他有多么的难以交流。
他可以永远天真无邪地回避你的话,永远无辜单纯地转移话题。
既然这样,那她也不想在和他兜圈子了。她冷静了一下,将怒火压下去,她要真正和裴颂谈谈她们之间的问题。
她往对方说话的方向看去,这次她没有“看”错,她就这么直直地注视着他,用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声音和语调说。
“裴颂,你准备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她不是没有发现不对,相反她只是懒得计较。
此话一出,裴贺当即冷脸。那层他一直以来无法说出口的窗户纸就这么被她戳破,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这在他们之间还是第一次。
原来她已经知道了啊,还真是他的失误。他脸上的笑消失得干干净净,对上她空洞的视线,轻声问道:“你怎么这样想?”
姜己月:“你难道不是这样做的吗?把我从医院接回来,找人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甚至阻止我回姜家,不就是为了不让我出门吗,上次司机把我送出去,你很生气吧。
“还有,你说可以让我联系父母,可是用的却是你的手机。到头来,我还是没有办法私自联系上外人。”
她偏了偏头,带着疑惑,“到现在我的手机里,只有两个人的联系方式,除了你就只有一个医院的护士,这难道不是你故意为之吗?”
她曾经想加过苏茜茜的电话和微信,可被她拒绝了,问原因她也只是语焉不详,只说可以偷偷加个微信。
除了他这个老板这么要求,她想不出其他原因。
听完她的一番话,裴贺惊喜地笑出声来,他以为自己接回家一只软弱的小白兔,没想到是一只会挠人的小猫。
姜己月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笑的这么疯。
裴贺笑完,满不在意地:“所以呢,你想怎么样?”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
“让,我,离,开!”
她说得掷地有声,“怎么样,你还要阻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