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家姐妹欠了本官一百两,你是她们唯一的长辈,那就替她们还了吧,天经地义呢~”沈却欠欠幽幽地道。
陈丘猛的立起身子:“这怎么能行!”
“那不就对了,财礼由你收着,那怎么能行!那怎么能算池家姐妹收的。”
沈却坐直身子惊堂木一拍:“好了此案了结,其一,池家姐妹并无答应此事;其二,三十两财礼并非池家姐妹所收,不能作为答应为妾的凭证。陈丘夫妇和诱为遂,徒三月。刘瑞,你无权带走池家姐妹。”
陈丘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又回过神,两口这连忙往刘瑞脚边爬。求着刘瑞救他们。
刘瑞咬了一口婢女送到嘴巴的点心,慢吞吞的嚼完:“老子懒得跟你掰扯,什么有权无权,这是清罗县,这里,我刘家就是王法!我刘家说有权就是有权!你这么个小小县令,说的话跟放屁一样,屁用没有。你这县令若还想做下去,就乖乖把人送出来。”
沈却双手撑着桌子半个身子探出桌案:“此案已判,你无权带走池家姐妹,另,你身为白身,诬告大俞官员者,杖一百!”
肥头大耳的脸似乎想要做出阴测测发狠的表情,实则微小的五官分散的在脸上各自皱成一条缝:“你敢打我?沈却,你长胆子了?!我姑父可是郡守!你一个小小县令,你敢打我??”
石安冷着脸道:“郡守也是官员,就得守着俞朝的律令,若不想挨板子可折算成白银。一板一两。”
“我刘家的钱,你敢收吗!?看我我今天非得给你点教训不可!给我上!”
刘家的家丁一拥而上,往常都是县令和稀泥,衙役也是装模作样。
但今日石安利剑出鞘,衙役们自然也亮出刀来。
“袭击朝廷命官者,斩!”
一个斩字,自丹田发力,吼得刘家家丁齐齐迟疑。
一时间两方对峙。
刘瑞眯着眼,这个蠢县令,竟然为了两个农家女跟刘家作对到这种地步。当真是反了天了!
“好好好,沈却!往日我看上的斗鸡你也抢,打马球打断我的神杆,闹我家赌坊出老千,这一年我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吧!就这么两个贱蹄子你竟然敢对我拔刀?”
“你这乌纱帽你不想要了!我立刻写信给姑父让他撸了你的乌纱帽!”
上京灵光殿。
富丽堂皇,威严庄重的龙椅之上,男人眉宇间透露着含蓄的英气,目光深邃,盯着手中的密折,久久不语。
旁边的内侍赵福安动了动站麻的腿,许久未见圣上露出如此严肃的深情,暗暗叹了口气,不知道哪个不长眼地惹到了圣上,只求不要波及到他就好,等会儿得交代徒儿们小心点伺候。
“赵福安,去请秦净来。”
“喏!”赵富安高声应是。
秦净,天影卫都司,连他都叫来了……
秦净接过景熙帝递来的密折,不多久,面色凝重,又从衣襟翻出一本小册子对照着密折看了又看,良久抬头。君臣二人的神情如出一辙。
秦净思考了半晌,试探道:“或许是沈家自己的密语?”
“你去把宋璟秘密接来。”
秦净神色凝重的点头应是。
走出两步,又不放心:“要不把沈老爷子也接来?”
景熙帝神色凝重地点头。
不多久沈谕和宋璟带着满腹疑惑都来了。
看完密折后,四人都神色凝重沉默不语。
还是景熙帝开口:“你们怎么看?”
殿中三人互相看了看。
宋璟行礼开口:“回陛下,沈却此折,非沈家密语,草民译不出来。”
秦净也道:“回陛下,此折也非天影卫密语。”
“神女弟子下凡,白日金光,仙法,半人大的神器,日耕十亩,无畜自动,似三匹良马之力,亩产千斤仙豆。沈却这小子到底想跟朕说什么?”
景熙帝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案,沉沉忧思。
沈谕还拿着折子仔细在看,褶皱因为皱眉和紧绷的嘴角陷得更深:“莫非逻逻山有变?传令这条线已经有了内应?沈却迫不得已再创了一种密语,难不成沈却真调查出来什么?暗示陛下派遣龙虎卫襄助?”
秦净反问道:“可若真是为了逻逻山的事,沈却有云瀚郡的半块兵符,也不应该请求陛下暗中派龙虎卫精锐前去。直接调兵不是更快吗?”
宋璟从沈老爷子手中接过折子又看了一遍:“若不是为了此事,还有什么值得他八百里加急送来这封折子?”
“难不成,沈却想要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沈谕不赞成的拧眉,他活了大半辈子了,这些神啊鬼的最是不信:“此等荒诞之语,怎可为真?”
传了一圈折子又到了秦净手中:“此折的封印,开启方法,藏字技巧,开启机关无一错漏,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若真是陛下圣明感动上苍派遣仙人下凡也未可知啊!”
沈谕花白的眉毛皱得更深:“前朝就是亡于仙丹,亡于妖道。陛下万不可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