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棍子敲到自己背上,姜雯才察觉是在喊自己。
姜雯心底一沉,下意识抬头瞅向刘艳儿,她见着姜雯目光又转过了背。
姜雯知晓,她也没有法子,自己只是慌不择路便看向了地牢内熟悉一点的人。
大汉见姜雯不动,又是一闷棍砸在姜雯背上。
痛的姜雯泪花子掉出眼眶来。
姜雯紧紧闭上嘴,憋住气,使劲憋的原本发热微红的脸色变得更加涨红,等下一闷棍要砸下来时,立马起了身。
“哟,大美人呐。”
那小脸一抬起来,一双水蒙蒙的眸子便令老鸨瞧着欣喜,今天这趟捡到宝了。
“不过这小脸怎么红扑扑的,莫不是病了?姑娘过来,让娘瞧瞧,”老鸨声音极喜悦,自称为娘,拉过姜雯,便给她擦了擦脸。
“哟,皮肤白皙嫩滑,这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吧,这长的可真好看。”
“这脸蛋和身段都不用养,便是花魁的好料子呀。”
这脸一擦干净,便引得旁的老鸨嫉妒。
这些老鸨背后都是同个东家,因此来这里挑人都有些不成文的规定,那便是谁看中的人,便谁出钱带走,不可争相。
老鸨听着其他人的话暗自洋洋得意,“我这双眼可没错过眼呐。”
说着,老鸨手摸上姜雯的额头,入手便是滚烫一片。
“哟,姑娘这是生病了?”
姜雯点了点头,泪眼婆娑,拉开衣袖露出手臂一片绯红的痘痘,姜雯压着声音底泣道:“大抵是病了的,求求您,带我出去找个郎中看看吧。”
老鸨在看到姜雯捞起袖子露出那绯红一片时,下意识便甩开了手,干她们这行当的,多的是姑娘染上各种怪病,最忌讳的便是与之接触。
那些身染恶疾的姑娘,都会被丢进废弃屋子里不给吃喝,活活饿死,死后大火一烧才能干净。
更别说听到姜雯的声音后,惊的那老鸨又向后退了一步。
老鸨此时心中已有不满,边上的老鸨瞧出,却放不下姜雯这张漂亮脸蛋,便想接手,向那老鸨问道:“王姐,您这相不中意,那让我相相呗。”
珍珠变鱼目,老鸨心中怄火,赶忙离这肮脏地牢远点,怒吼道:“你相,你相,也不怕是个传染病,带回去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带了白相笑脸面具的老鸨闻言也有些忌讳,不敢靠姜雯太近,只是轻声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弄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前日夜里地牢里一姐姐死了,那恶犬在此食人,血溅到我身上后便痒的很,我也不想抓,可就是控制不住,求求您挑了我吧,找个郎中帮我看看,我真的怕得很。”
沾了死人血才导致如此。
众人闻言,莫说那白相笑脸面具的老鸨直往后退,就连这地牢外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往后退。
那老鸨还不死心,瞧向一旁大汉问道:“这地牢死了人?”
这群大汉中,便有前日裴贾燕死时在场的,于是回道:“前日夜里,是死了个的。”
此话一出,这群老鸨看都不再看这间地牢里的姑娘,直接往下一间去。
那大汉瞧了姜雯手上一眼,点了其中一个大汉出去报告。
很快带过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进地牢给姜雯瞧。
那妇人看着不像正经郎中,不过她只瞧姜雯几眼,便朝陪同来站在门口的大汉道:“她皮子太嫩,禁不住麻布衣裳,这才起疹子,加上她似是受寒发热了才会脸红,好着呢。”
那站在门口守着,不敢进前的大汉闻言,这才敢进来。
他瞧了眼姜雯,像在瞧一口牲畜道:“你可瞧仔细了?没病那我就继续放这间地牢的饭,要是有病可不能再浪费粮食了,得等人全死光了,清扫过地牢才能重新用这间地牢。”
那妇人笃定道:“瞧仔细了,都是小毛病,不打紧,你继续放饭便是,不能叫你被上面怪罪。”
“那便好。”
定完这间地牢内女子的生死,大汉便领着那妇人出去了。
也不给姜雯用药。
此时挑人的老鸨队伍早已远去,姜雯一直等到放饭之时,也未见有人来将自己带走,这才松了口气。
姜雯脑子聪明,就是抢馒头也好动脑子,一次抢的比一次多,见到两个新来的女子,慢悠悠等其他人把馒头抢完,才凑过去瞧桶子,结果一无所获。
姜雯走过去一人递了两馒头道:“地牢一日只放一次饭,吃饭得靠抢。”
“谢谢。”
“谢谢。”
“不必谢,身处困境,好自为之罢。”
刘艳儿瞅见姜雯一给就给出去四个大馒头,顿时凑过来眼红道:“你在我这买消息才给一个馒头,行善倒是大方!”
“在这里不做点正常事,若是出去了我也不再是我,”姜雯边啃馒头边道:“况且明日过后便再见不着,一切看她们个人造化。”
姜雯看向刘艳儿问道:“你呢?明天走不走?”
刘艳儿闻言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