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儿就这么看着身边的人消失在他的世界。
“要开心哦,小家伙。”他看见在光芒带走她的最后一刻,她这么说道。
可是,天生异样的人,在失去了唯一的温暖过后,还真的会开心吗?
手起刀落,脑袋和手脚掉落在地,善良柔软的一面终究是被他剥离,也如想象中的那般未能存活。
但他心中何尝没有期望,在她离开过后,没有意识的另一半能够在剥离时存活。
尽管他其实早就放弃了,他又何尝不是一个复杂的人。
男孩儿拖着自己原先身体的一部分,一步步走回属于他们的家。
他为自己定下姓名,就如同他们所居住的这个山的名字一样,名唤宿傩。
深夜,咒术高专。
羽田夏希给正在守夜的灰原雄披上一旁的外套,蹑手蹑脚的走向门口,轻轻关掉医务室的门。
她要离开了。
借从医务室顺来的纸笔写下转学申请后,她将转学申请放到夜蛾正道办公室的桌子上,悄然离去。
“大小姐。”中原中也一早就守在咒术高专的校门外,见到她的身影,走上前右手放置胸前单膝跪地。
“嘛,说了很多次了,不在外人面前就不用叫我大小姐啦。而且对于森先生来说,我已经是一个可以随时被处决的刀了吧。”羽田夏希叉腰叹气,目光落在中原中也的帽子上,再次感叹,“不过中也的异能力果然很方便耶,帽子居然在你低头的时候也不会掉。”
羽田夏希常常为自己受重力控制的裙摆纠结。
中原中也对于羽田夏希逐渐太宰化无能为力:“夏希,请不要和混蛋太宰学习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首领现在依旧认为你没有离开Mafia。”
羽田夏希自觉地忽略那后半句的话,如果可以,她真的一辈子都不想踏入黑暗地带。
只可惜她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
“欸?可是太宰身上好像没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可以给我学耶,至于谋略方面的话我的智商不太跟得上啦。”羽田夏希手指放置唇前,思索后肯定道。
在中原中也因无力感充满全身而倒地之后,羽田夏希连同笑时携带着的浑身散发的花花氛围一同收回。
她严肃道:“既然中也来高专了,想必太宰已经给森先生递了消息。接下来的事情,还希望中也你能协助。”
他在羽田夏希不远处站直了身,两人眼神交汇,严肃道:“我知道了。”
不出羽田夏希意料,第二天一早,咒术高专便是一阵鸡飞狗跳。
醒来的灰原雄震惊的看着空无一人的病床发出尖叫,闻声赶来的家入硝子一脸无奈通知了还在出任务的同期们。
来到办公室的夜蛾正道一脸严肃的看着羽田夏希难得正式的留言,虽知其中浑水的他心里难受。
至于五条悟,则一个不小心又损坏了公共财物,被学习到位的夏油杰一阵教育后又忍不住带着他瞬移到高专后山打架。
至于后果,当然是高专的后山又被夷平了一块,五条家的支出又多了一大笔。
“混蛋,什么诅咒,果然都是骗人的。”冷静下来的五条悟被夜蛾正道教育后丧丧的坐在训练场不远处的阶梯上。
家入硝子早就已经习惯了这般的同期:“那么怎么办呢,听夜蛾老师说,夏希可是已经退学了欸。”
Mafia的效率一向很快,上午的时候就有人将羽田夏希的转学手续办理完毕,至于转过去的地方则是横滨的一所高级中学,以此方便她能参加高考。
“夏希的离开只是时间问题。”自从认识了织田作后,夏油杰觉得自己看的越来越透彻了,“她有给你们留下什么吗?”
夏油杰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耸耸肩,滑下鼻梁的墨镜似乎都带着几分无奈,他愠怒道:“她这么不喜欢老子,怎么可能给老子留下东西啦!”
和夏油杰对上视线的家入硝子笑眯眯的看向五条悟:“有哦,夏希刚刚给我发消息说,她在五条的宿舍里放了好东西哦。”
话音刚落,面前那团毛茸茸的巨型大物在他们眼前消失。
只留下两人笑着对视,心照不宣。
或许对于现在的五条悟来说,羽田夏希已经成为他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人了。
“给悟留下线索,只是因为他是最强罢了。”听出太宰治言外的调侃之意的羽田夏希,颓废的躺在武装侦探社的沙发上。
她无聊的探过脑袋,去看对面把长腿挂在沙发靠背,整个人倒挂着的太宰治手中的手册。
她想如果国木田独步看到他这副样子,一定又要喊他去工作了。
“这次多亏了太宰和乱步先生,如果让咒术高层那坏心思的家伙和异能力者这边的坏家伙联盟,那可真的十分让人头疼。”
在遇到袭击过后,羽田夏希就在案发现场感受到了异能力者的存在。
心中的异样感让她在治疗完伤者之后就给太宰治发了消息,她则是利用术式,将自己伪装成中了咒灵的咒术的伤患被送回咒术高专治疗。
目的则是试图钓出可能存在的对她不利的对手。
而就如同她猜测的那样,咒术高层的那个名叫羂索的家伙似乎忌惮着她,试图将她除去。
而异能力者这边,费奥多尔已经盯上了她手上的书页,只是因为忌惮Mafia和武装侦探社这两大势力,暂时没有在明面上对她动手。
“果然是个麻烦的东西呢。”她嘴中抱怨,将太宰治手中的手册抽走,靠在椅背直起手仰头翻阅,“有找出什么无痛的办法吗,如果被敌人抓住,我还是想走的安详一些。”
不久前站直了身子的太宰治大手摁向羽田夏希的头顶,他难得的露出靠谱大人的表情:“在这之前,我会好好保护夏希的。”
还没等她感动,就听太宰治不靠谱的继续说道:“毕竟如果让夏希先找到无痛的办法,我可就输了呢。不过夏希不惧死亡,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