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一番肚子有些饿,少姜便去往厨房寻些夜宵垫巴肚子,正好又遇上华惊在,想着她是客栈话事人,应该对客栈动向熟知,与她问了下山顶出现的神秘人。
“昨夜出现了个面具人,华惊大人您认识吗?”
“嘘,唤我华惊。”漂亮女人神秘一笑,“见到魈啦,难得他心情好,居然愿意现身。”
“啊?他,那个态度,算心情好吗?”
“哈哈,魈可是轻易不现身的哦,一般人可遇不上他。”
“嗯,这样吗?”
见女子低头思索着什么,华惊凑过脸去观察,好像有些失落,她笑道:“少姜有见到魈的真面目吗?”
“真面目?那人,戴着一个面具。”少姜回想了下,即便是戴着那个狰狞的面具,语气清冷,仍不影响他在回忆中的颤动,“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具。”
“昂。”
“您知道他是谁吗?”
这是想了解魈?华惊挑眉,“这,我且先不言,若是你感兴趣,可亲自向他询问。”
“若是,他愿意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好吧。”莫名有些低落。但少姜也不是心思细腻之人,暂时将心底情绪抛却,和华惊吃过夜宵,两人道别,各自回到房间。
回到房间洗漱完,少姜莫名发现白天买的泡泡果好像少了些,但她也没多想,直接上床睡觉。
本是无梦一夜,沉睡至夜半,少姜知道自己应该处于熟睡中,但脑海里出现一幅幅画面,好似放电影般,过了她的前半生。
前世少姜只是个普通人,父母都是高中教师,因计划生育政策只生了她一个,家里在县城有房,日子过的还不错,按部就班读完小学初中高中,直到十八岁一场车祸把她的父母带走,少姜在世间再无牵挂,但她也是正常生活着,除了不谈恋爱,大学毕业在一线城市上班,日常生活发展些兴趣爱好,比如说跳舞,滑雪,养猫,沉迷打游戏。
滑雪跳舞是她的兴趣爱好,养了只很可爱的三花猫,打的游戏——对了,她最沉迷的游戏是什么?
脑子里回忆闪现,根本想不起来,那就不想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梦境里轮回闪过亲人的脸,医院的白色天花板,大学社团某个场景,小猫第一次到家吃粮,到最后,花里胡哨的,定格在一对男女亲吻的画面,少姜正纳闷怎么又莫名跳到春梦,想努力看一下春梦男主角是谁,飘忽地,少姜本能觉着这一定是个帅哥,二人深深吻着,十指相扣,不理会其他,期待着人脸转过来,只见侧面青色的长发,梦境突然破碎,化作万千青金色光芒,落入少姜眼底。
“呼哈呼哈——”床中央的女子突然醒来,睁开眼,眸子里呈满了黑寂,和一个五岁小女孩的身影。
客栈的房间里,大半夜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孩子,少姜想问眼前小女孩是谁,小女孩却见她梦醒坐起身体,与她对视了眼,立刻消失,剩下少姜目瞪口呆,直觉得自己是不是白天太累,造成晚上又是瞎做梦又是眼花。
“大概是太累了吧。”少姜躺回去,闭上眼实在睡不着,脑子里回忆着是刚才那个小女孩幻影,飘在半空,手里还拿着个黄色的圆果子。
是那小女孩拿了泡泡果,怪不得袋子里看着少了几个——不是眼花,适才屋子里确实出现了个小女孩。是鬼吗?靠!
少姜顿时又坐了起来,仰卧起坐间,思虑繁杂,想起某个人,加上此前那个春梦影响了荷尔蒙紊乱,少姜看了眼时钟,夜间四点,已经再睡不着了,索性穿衣,去厨房拎了壶热水,装盒大师傅做的甜品,去往山尖。
将带的东西一一摆放在石桌上,少姜自个也坐下,准备取出茶叶,泡杯热茶,突然一缕风拂过少姜头发,少女下意识往风处看去,是那个面具人,立于山间斜长的树冠处,山间的风吹过,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心跳告诉她似曾相识的错觉。
“魈?”
“为何还在此处?”
敢情这人还是坚持想把自己赶走,亏得自己,刚刚,浮想了许多。
想起晚间他粗鲁把自己挑飞,少姜赌气,还是那句话:“这是你家,让我走就走?”
魈沉默住,不理会她的话,从树冠飞下来,注意是飞,那树冠本就只长了几片树叶,横向长着,下面没有任何支撑,这人却可以临空而立,又不借任何力度轻飘飘飞了下来,落在平台上。少姜本拿着茶杯装淡定,见此不由发出国粹感叹:“我靠!”
青发少年凭栏靠着,离少姜有些距离。
“轻功吗?”她是一点也没想到仙啊魔啊鬼啊,只想着这玩意能不能学习一下,如此她每次出野外工作也能容易些,想罢,她放下茶杯站起,凑近青发少年,想不到的是,她靠近一步,少年便远离一步,见此,少姜绷住脸,迅速大步向前挨近他,把脸凑近魈面前,装作生气模样,质疑道:“你这退一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是在嫌弃我吗?”
如果不是二人还不太熟悉,按照少姜对其他友人的态度,定是要揪着其领子质问的。
魈曾昔年造就诸多杀业,踩碎诸多理想,还被要求吞下败者的美梦,千年来又是进行靖妖傩舞,镇压规模异常的怨憎和残渣。
所以虽然他表面寡言淡漠,实际上对气息极其敏感。
眼前的女子,虽是一副生气样子,实则周身挺欢快的,秀气美丽的脸蛋凑近他,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戏弄。
“没...没有。”
“那你离我远?”
“靠近我,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