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就任由他牵着自己,回到了车里。
氛围突然变得怪怪的。
“要走吗?”她问。
“等等吧。这会回去肯定堵。”傅江云从车后拿了零食,塞到她手里。
虞秋池不饿,找了盒小糖果,拨开包装扔了一颗到嘴巴里。
“甜不甜?”傅江云问。
虞秋池摇头,不仅不甜,还有点酸。
傅江云随机倾身过来。
她瞪大双眼,捂住嘴巴,脊背紧紧贴着车窗警惕看着他。
而他只是从她手里那袋糖里拿过一颗,十分诧异的看她。
“怎么,你不会以为我想吃你嘴里那颗。”他慢条斯理地把手头那颗酸糖往嘴里送。
“……没有。”虞秋池嘴硬得很。在他过来的第一反应确实是以为他要亲自己来着。
糖果外裹着一层粉砂,融化后酸味就不见了。傅江云腮帮子动了下,嘴里的糖从左边到右边,然后被他用纸巾包着吐了出来。
酸味过后又是发腻的甜味。傅江云搞不懂怎么会有这种难吃的东西存在。偏偏身边这位还那么爱回购。
虞秋池默不作声看着,看傅江云皱眉的样子就好笑。
她放了首节奏欢快的歌。
不知过了多久,车内的灯已经自动关闭,嘴里糖果完全融化,耳边的歌也变成了舒缓的rb。
傅江云开看喊住她的名字。
虞秋池以为他是要让自己开车走了,低头下意识地摸到安全带,准备开车。
傅江云却一把按住她的手,虞秋池不解地抬头看他。
傅江云半边脸沉浸在黑暗中,那双眼眸更是漆黑深邃。
“你搬回来,好不好。”
“你别丢下我。”
“我不想和你离婚。”
“……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傅江云紧紧盯着她的双眼,眼神诚恳真挚,细看甚至还有一丝破碎。
虞秋池心跳忽然很乱。
他的眼神炙热,握住她手腕的劲儿也大,虞秋池用了好大力才挣脱。
不等她回答,傅江云继续说:“我知道你在意什么。以后我什么都不会瞒你。也不会再对你冷暴力。”
“也不会乱吃飞醋。”说这话的时候,虞秋池看了他一眼。
就他之前那个样子,能信么。
“和你分开的这段时间,我真的很难受。”他一字一句娓娓道来:“我也想清楚了,我还是很在意你。比起和你在一起,那些糟心事儿都算个屁。”
“我不想跟你分开,从来都不想。就算是你说的合约关系,我也不想。”
他扳过她的肩膀,让她面对面看着自己。“所以秋池,你是怎么想的?”
……
傅江云拆石膏的那天,虞秋池不在。不过黎姿在医院有给她打视频。
期末刚结束没几天,虞秋池外婆突然生病住院了,老人家一个人在广州,虞秋池和她妈妈当即收拾行李飞去那边照顾年事已高的外婆,对她来说像场及时雨,正好借机躲开傅江云。
她还记得那晚最后,她跟傅江云说,让她考虑一下。
这一考虑,人就飞走半个月了。
“医生说阿云恢复得非常好,骨痂长得很完整,平时做些简单的动作训练能恢复更快。”黎姿简单描述,“他现在还在里面做检查。你们那边儿怎么样,姥姥好些了么?”
黎姿也跟着虞秋池喊姥姥,但其实虞秋池一直叫外婆,很少喊姥姥。
“按规矩我们该带着傅江云登门拜访姥姥,只是他现在出远门我还是有点担心才长的骨头扭到。”
谢婷不在意这些东西,“我们这好着呢,你们别担心。阿云本来就需要少走动,何必来广州。只是今年过年我跟秋池准备留在这边,仔细想想,我都好些年没带她来姥姥家过春节了。”
虞秋池静静在一旁听着两个妈妈视频,谢婷又道:“这事儿你还得跟阿云说一声,今年春节秋池就不回京城了。
“知道了妈。等我等正常走路了,我一定亲自过来看姥姥。”
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虞秋池看见傅江云闯入镜头,她斜眼瞟望,看见他站在黎姿身后,看样子是刚从门诊出来。
“检查都做完了?”黎姿被他吓到,“你怎么瘸着走路也没个声响。”
“是您自个儿太投入。”他说。
谢婷含笑,“心意收到就行,阿云,你现在首要任务是慢慢等腿恢复。”
虞秋池听到都想笑,他都跟她去山里跨年了,还怎么个静养,估计用不了多久就都好了。
“秋池在哪儿呢?”傅江云发问。
谢婷摄像头就往她脸上怼了:“坐我旁边的。”
虞秋池赶紧端正姿势,尴尬薅了两把头发。
傅江云冲她淡淡一笑,什么都没说,就说了个“看微信。”
之后闲聊了几句,谢婷挂了电话起身去厨房看锅里汤煲得如何,虞秋池咬着食指关盯着和傅江云的聊天界面,几乎整个屏幕都被对方留言占据。
虞秋池忘记回他了……好吧其实也有故意不回的原因在里头。
手机里的消息还在递增,傅江云发来刚才拆完石膏的图片,两条腿大小不太对称,比另一条腿要细点。
“我成大小腿了。”傅江云说。
“你还愿不愿要我?”
虞秋池自动忽略那句油腻不堪的话,回他:多走几天路就好了。
其实傅江云最开始看到腿变细非常担心,不过医生说是正常现象,因为经常躺着加上石膏的原因,肌肉萎缩了,慢慢合理调整运动起来,肌肉就能慢慢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