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游戏第一轮的节奏都是平淡的,大部分人都没有线索,有线索的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冒头,所以最后投票的时候几乎都弃权了。
第二轮,乔乐谭依旧锲而不舍地选择“杀害”季星渠。
由于女巫的解药已经在上一局用完了,所以季星渠这次便出局了。
侯奕看热闹看得开心,“请发表你的遗言。”
乔乐谭跟其他人一样,一起把目光投向季星渠。
季星渠坐在那,淡淡道:“我是预言家,第一把验的路晨,她是好人。”
“第二把我验的是我旁边这位。”顿了顿,季星渠接着说:“她是狼。”
他的语速适中,声音也不算大,但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就很能让人信服。
见大家探究的视线转而落到了自己身上,乔乐谭也不慌,仍旧是一副镇定的模样。
直到轮到她发言了,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辩解:“我是预言家。”
狼人杀的常见对峙出现了。
大家的目光开始在乔乐谭和季星渠二人间流转,却发现这两人都很谈定自如,谁都不像再说谎。
乔乐谭继续她的发言。
“因为侯奕说他很会玩,”说话时,她指了指季星渠,“所以我第一把验的就是他,他才是狼。然后第二把我验的是尤甜,是好人。”
污蔑完季星渠,乔乐谭又随便发了张好人卡,毕竟除了她和她的狼人战友,全场都是好人,所以也不怕指认错。
况且,既然季星渠不是狼人,他出局的时候又自跳了预言家,那应该就真的是预言家了。不然平民身份的牌没必要在这种关头撒谎。
所以,乔乐谭很放心地指认自己为预言家。
说完,乔乐谭总结:“所以季星渠这一招是在自刀(狼人自己杀自己)。如果路晨是狼的话,他这个做法不仅能拉我这个好人下水,还能保队友;不过路晨也不一定是狼,也可能是季星渠怕自刀被我们发现,所以准备反向诱导我们把路晨投出去,带一个走。”
乔乐谭一番话说得有理,那句“因为侯奕说他很会玩”直接开始带节奏,让其他人有种被点醒的感觉——
噢,季星渠很会玩,所以别被他先发制人给带偏了。
所以这轮,哪怕季星渠指认了她,但乔乐谭还是堪堪安全。
季星渠在一旁,不予评价,只静静地听着乔乐谭鬼扯。
第三轮,狼人阵营依旧安全。
乔乐谭觉得胜利在望了,在天黑环节还得意忘形地和自己的队友比了个耶。
收回手势,她的嘴角还挂着笑,微一偏头,发现季星渠正眉目幽深地望着自己,那目光带了点嘲意。
乔乐谭挑衅地冲他挑了挑眉。
却没想到第四轮的时候,之前一直没多说话的陈蕴藻突然揭牌:“我是预言家。”
闻言,乔乐谭心惊了一瞬,下意识地往季星渠那看去。
就见这位少爷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只是眼里依旧带着蔫坏的笑意,有点讽刺,像是在笑她蠢。
陈蕴藻给两位好人阵营的人发了金水(预言家确认为好人的人),而后指了指乔乐谭和她的狼人队友:“这两位是狼,我们今晚投一个出去,女巫的解药毒一个出去,就赢了。”
乔乐谭辩解了一番,巧舌如簧。
但可惜她的队友不擅长撒谎,又有点露了马脚。
一轮下来,大家将信将疑,但还是有超过一半的人投了乔乐谭。
乔乐谭出局。
她的队友也被女巫的毒药毒死。
“天,亮了。”
侯奕说完这话后刻意卖了个关子,才在众人殷殷的眼神下宣布: “好人阵营获胜!”
好人阵营的玩家立刻发出欢呼声。
侯奕开始复盘这一轮,在说到乔乐谭前两轮刀的都是季星渠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乔乐谭在心底干笑两声,却没敢再看季星渠,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经过这一下,她对季星渠的游戏能力算是有了判断。
这不仅要有对游戏的判断力,还得要有对人的判断力。
假如遇上个不上道的预言家,就猜不透他这个计谋背后的逻辑了。
时间还有一些,大家又开始了第二轮游戏,这回乔乐谭拿到的是平民牌。
她坐得有点僵了,稍稍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往旁边侧了一些。
在她调整的过程中,放在地上的手随着身体的幅度往旁边去了一些。
手掌落下的时候,不是碰到地面,而是摸到了另一只手。
她的掌心是热的,而覆住的那手背,却是凉的。
这样冷热的刺激,同触碰到肌肤的细腻触感一起,密密麻麻地冲上乔乐谭的神经。
她的心脏骤的漏了一拍,眼底晃过项链银白的光。
而被她压在下面的那只手却是一动未动。
就这样,说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乔乐谭的手在那手背上停了几秒。
她才像是恍然察觉一般,触电般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