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几人在金水城住了两个月,也玩了两个月。
苏阡墨派人拿着玄天阁的牌子上了一趟金水门,将外面的是是非非处理干净,之后就再也没有关于那个突然现世的无名宗谣言了。
倒不是苏狐狸找了什么厉害手段将人记忆抹除,而是玄天阁大手笔地,特地来金水门跟人谈生意。
一个月时间就把分店开了过来。
开店这天,苏阡墨特地出面,允诺众人此后一个月内,凡是来玄天阁买卖的,一律享有地区优惠。
进店买灵器丹药的,哪怕是逛了一圈,就买了十张空白符纸,一个灵珠的价格,也可以享受九折特价。
玄天阁之前发家,靠的是口口相传的诚信,物美价廉,品质高态度好,让人想来了再来。
现在又多了一条,那就是流水的买家,铁打的公鸡,管你是金水门还是银水门,跟玄天阁谈好处,那就好比叫石头开花一样,是个笑话。
就算你是金水门的掌门,嘴皮子磨了三小时,玄天阁依旧咬着折扣不松口。
凡是有物品寄售在玄天阁的,这一个月内,不仅免除佣金,还可以多获得一成的利润。
这条律令人人有份。
于是金水门就动了歪心思,想在虎口多咬一块肉下来,没想到成了跳梁小丑。
“金水门,银水门,上了大街当铁门。”
这事不知怎么的就传开了,街上孩童又唱又跳,金水门的掌门夹着尾巴,一个多月没敢下山。
这事传到那看不顺眼金水门一众人的华都老头耳里,又被狠狠嘲笑一番。
“那厮平日里猖狂惯了,挺着个肚子就以为自己是螃蟹,眼睛都长屁股上。”
老头嘴里叼着草,翘着腿,往地上“呸”地一下,继续盯着平乐和徐山倾二人。
三个炼丹炉横在屋内,里头的火烧得旺盛。若仔细看,就知道这是在炼化丹药,即将成丹的景象。
一般人炼丹,全神贯注不说,恨不得把眼睛贴在炉上看丹药好坏,这老的小的倒好,炼丹时候嗑瓜子聊八卦不说,还一副爱烧烧,不烧拉到的样子。
弄得丹炉压力很大。
就这么僵持了一刻钟,华都老头突然大叫:“徐山倾的多加了一味药!你输了。”
说着,华都老头跳起来,三两步到一鼎丹炉前,结印起炉收丹,一气呵成。
然后转身,大惊小怪地看着徐山倾。
“徐山倾的药引多了一味,正好中和他药中凉性,虽然有求急之势,但药效快,效果不比常规药方差。”
平乐紧随其后,同样是收丹,她动作虽快,却是有条不紊的,快中有序,不似华都老头那般咋唬。
“我就知道,这次又是我垫底。”华都老头嘴一撇,抬手扔出刚炼好的五阶丹药,一屁股坐下,开始生闷气。
只见那装着丹药的瓶子被一只玉手拾起,捻起瓶盖的瞬间,药香充盈,丹药珠圆玉润,上面丹纹清晰可见。
五阶上品丹药,外面千金难求的救命药,一露面就会掀起一片腥风血雨的存在,就这么随意地给扔到地上。
“我看倒也未必。”
徐山倾盖好瓶盖,不急不慢道:“先生半辈子的经验,自然不是我等一株草药就能超越的,这丹药用料至简,却不失药效,这等能力,除先生外,无人可及,此次丹术,怕是徐某人垫底了。”
平乐听完,也拿出她的那份丹药,向着华都老头的方向弯腰。
丹术给的是一种病症,可以治病的丹药有很多种,在最短时间内炼出让其他人信服的丹药,即为获胜。
平乐丹方守正,但生命气韵浓厚,在某些命题里就是开挂的存在,因此与华都老头相争第一。
徐山倾喜好创新,总是能炼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丹药,但因为过于创新,因此翻车率不低,经常垫底。
华都老头胜在经验,经验老道,偶尔使用一些独门偏方,稳扎稳打,略胜一筹。
自平乐出关后,三人经常约着出来切磋丹术,要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东西,可以三天三夜不进食不睡觉。
等回过神来,才觉时间飞快。
华都老头赢了平乐二人,嘴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眼睛眯着,两条眉毛像是两条会动的毛毛虫。
“我赢了,拿来吧,嘿嘿!”
平乐利落地拿出一个木盒,徐山倾迟疑半响,才肉痛地把一个银色小盒递了过去。
华都老头拿了平乐三颗生机丸,徐山倾的一套毒针,赚得盆满钵满,一直嘿嘿笑。
给他得意坏了。
他又赢了未来的两位药王,能不高兴吗?
得在他们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好好感受,这可是玩一次少一次的好事。
华都老头的心声,平乐两个尚不得知,平乐平日里也不会无聊到开个真眼看看对面到底在想什么小九九。
两人对视一眼,说出了这次来的目的。
论道大比在即,他们一行人既然拿到了金水门的邀请函,那也是时候道别了。
“要走了啊。”华都老头的眉毛不抖了,上扬的嘴角也松了下来。